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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、峰回路转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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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具揭开了,就露出一张三角浓眉,双颧突出的同字脸老者,看他两鬓花白,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。祝纤纤轻咦一声道:“会是项继楚。”

谷清辉道:“他就是人称白面霸王的项继楚?”

祝纤纤点点头道:“就是他。”白面霸王项继楚,就是项中豪、项中英的父亲。霸王,是说他有楚霸王一样的勇猛,加上“白面”二字,平剧中的大花脸,不是一张大白脸吗,意思就是说他这个楚霸王,是要用大花脸来扮演的,也就是说是个又奸又诈的枭雄。

开山陆南屏道:“他是魔教的人吗?”

祝纤纤道: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丁易道:“他两个儿子项中豪、项中英,都被拿下了,问问他们就知道了。”

辛七姑道:“他们肯说吗?”

丁易耸耸肩,笑道:“这个容易得很,我有一百二十三种方法,会让他们乖乖的说出来。”

辛七姑道:“那就去问问他们。”

丁易伸手一指中间,说道:“还有最后一场,没有结束呢,总要全部结束了,再问不迟。”

祝纤纤美目转动,只见谷飞云和他娘站在一起,目注战场,好像心无旁骛。金母和金鸾圣母也各自手执长剑,全神投注在战场之中。战场中的两人,玉杖彭祖和闻野鹤依然各执玉杖一端,以另一只手互相抢攻,先由几掌硬拚,发现两人功力悉敌,才改变为互斗招式,以至於以指、爪、掌、拳、肘、肩、膝、腿、甚至衣角、袖风,无不用上了,双方各极其能,愈打愈快。

后来又发现以快打快,依然无法占得先机,於是不待一招使完,就半途变招,不让对方有化解的机会,但你使了半招,就半途变招,我也会中途变招,破解你的新招。这一来,你只使半招就变招,我也只使了半招就变招,愈变愈奇,层出不穷,本来还是近身相搏,现在却变成了互相用手势比划,当然更分不出胜负来了。

这对玉杖彭祖而言,玉杖被人家抓在手里,双方又打不出名堂来,自然十分气愤,怒喝一声:“住手。”

闻野鹤闻言住手,笑道:“恽老儿,你是不是认输了?”

“胡说。”玉杖彭祖沉着脸道:“你不使兵刃,所以不敢和我玉杖交手,才抓着我的玉杖不放,现在我决定不使玉杖,你也可以放开玉杖了,我们好好的放手一搏,你认为如何?”

闻野鹤左手立即放开玉杖,大笑道:“谁说闻某不敢和你玉杖交手?我只是想把你玉杖夺下而已,既然你这么说了,你只管使你的玉杖,我倒要瞧瞧,你在玉杖上有些什么新鲜玩意?”

“恽某说过不用玉杖,就是不用。”玉杖彭祖右手把玉杖随手往地上一插,双手扬起,嘿然道:“咱们就各凭双手,分个高下。”

闻野鹤道:“好,就这样办。”

玉杖彭祖喝道:“那你就接着了。”双拳疾发,这回竟然毫无招式,一前一后,朝前冲击过去。

闻野鹤岂肯示弱.大声道:“你这是蛮打了。”双拳一分,同样一前一后,朝前迎击出去。但听“蓬”“蓬”两声大震,两人各自后退了—步。

玉杖彭祖一退即进,喝道:“蛮打就蛮打。”如钵双拳疾发如风,再次击到。闻野鹤沉哼一声,依然双掌迎声,人影倏合,紧接着又是“蓬”“蓬”两声大震。不,这回两人各不退让,一个挥拳,一个挥掌,舍弃了招式,竞以内力互拚,一时蓬蓬之声大作,几乎硬打接了七八拳之多,才各自退后了半步。

玉杖彭祖洪笑道:“这样的搏,倒是过瘾得很。”

闻野鹤也洪笑道:“既然过瘾,就不用停手了。”在他们洪笑声中,人影一分再合,蓬蓬之声,又紧接着响起,这回,不但响得比方才更响,也响得更密,可见两人都以最快速度打出,也各自运上了全力。

这场比拚,因为并不使用招式,每一记拳掌都结结实实的击实,这是最耗真力的打法。蓬蓬之声,一直不绝於耳,一阵工夫下来,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声了,但情况已经要比先前有了很大的差异。先前,蓬蓬之声,极为洪大,也密如连珠,显示出两人内力深厚,速度惊人,现在蓬蓬之声,已经缓慢下来,声音也弱了许多。

这已可想见两人内力在急速消耗之下,显著的减弱,两人当然都知道这样下去,自己内力已有不继之象,但谁也不愿叫停,也无法停手。玉杖彭祖一张红润得如同婴儿的脸上,已经胀得通红,白眉下也隐见汗珠,闻野鹤披肩白发不住飘动,鬓角同样有了汗水,两人每出一拳、一掌,都藉着开气吐声,来散发他们胸头的气喘,却又有欲能不能之势。

谷飞云朝娘悄声道:“娘,这两人再拚下去,势必两败俱伤,不如由孩儿去劝他们住手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席素仪还没开口,金母耳朵何等灵异,谷飞云虽然说得极轻,她已经听到了,立即说道:“你不可造次,他们此刻业已拚上内力,要能同时接得下两人力道,才能替他们解围,此事且容老身和金鸾商量商量,保我们两人之力,各接对方两人一招,也许可以……”正当此时,陡听一声清朗的大笑,一道人影已朝场中飞落。

谷飞云听到笑声,不觉喜道:“是醉道长。”

但听场中登时响起“蓬”“蓬”两声大震,这个飞落在两人中间的,正是一身青袍,醉态可掬的醉道人,他双手捧着大红酒葫芦,第一声“蓬”,是玉杖彭祖一拳击在他的酒葫芦上,发出来的声音,第二声和第一声相差只不过毫厘之分,是闻野鹤的一掌,也同样击在他大红酒葫芦上。

清朗大笑和两声“蓬”“蓬”大响,几乎难分先后,但刹那之间,场中就静寂下来,本来互扑互击的两人也同时分开。玉杖彭祖缓缓纳了口气,沉声道:“醉道友,你来挡什么横?”

醉道人笑嘻嘻的打了个稽首,说道:“贫道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在仙翁面前挡横,贫道是奉家师之命,来请仙翁的。”

玉杖彭祖听醉道人说出奉家师之命,来请自己的,对南山老人,他可不敢丝毫托大,慌忙抱抱拳道:“葛前辈也来了吗?”

醉道人道:“家师正在望仙观,要贫道来相邀,预务请仙翁屈驾一叙。”

玉杖彭祖为难的道:“但这里……”

醉道人含笑道:“这里已经没事。”

玉杖彭祖目光一抬,广场上果然全已住手,通天教的人,已经全军尽墨,他心里明白,这是南山老人为了保全自己颜面,才出面邀请自己到望仙观去的,这就颔首道:“既然葛前辈见召,恽某自然非去不可。”一手抓起玉杖,随醉道人往外行去。

闻野鹤大笑道:“恽老儿慢走,恕闻某不送了。”

玉杖彭祖回头笑道:“咱谁也没有输给谁,应该没有过节吧?”

闻野鹤道:“没有,没有,你老哥请吧。”

金母走上几步,含笑道:“野鹤,真应该谢谢你,替我们解围。”

闻野鹤从没看她如此笑脸相迎,和自己说过话,一时如获纶音,大喜过望,连连抱拳,痴痴望着金母,忙道:“我只是和他打成平手,仙姑千万不可如此说。”

金鸾圣母在旁笑道:“大姐说的是真话,没有你出手,愚姐妹恐怕真还不是他对手哩。”

自从通天教分作三路扑攻之际,快刀门主古福星率同二十四名弟子,手抱雪亮的钢刀,退到一边,围成一圈,保持中立,这时,通天的人全被制住,大局已告平定,古福星朝东海龙王双手抱了抱拳,说道:“敝门只是应邀参加武林大会而来,一向不涉武林是非,所以一直严守中立,现在兄弟向各大门派告辞了。”

东海龙王连忙还礼道:“古门主好说,咱们这里还有许多善后待办,恕不送了。”古福星又朝各门各派的人抱拳为礼率着一队队雄纠纠的刀客,整队离去。

东海龙王也朝闻野鹤拱拱手道:“闻老哥五十年不见,想不到会及时赶来,把最难缠的恽老哥赶跑,兄弟代表各大门派,要向你致谢。”

闻野鹤大笑道:“敖老哥也要给兄弟脸上贴金,兄弟实在愧不敢当。”一面目光一纶,朝谷飞云大笑道:“小兄弟,你也在这里。”

谷飞云连忙神色一正的叫了声:“老哥哥。”

这一战,各大门派当真配合无间,战果辉煌,大会前门还有少林寺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、长老至光大师率领的一百单八名僧侣布成的“大罗汉阵”,本来是预防通天教的人突围而布置的,但各个战圈都分别解决了,“大罗汉阵”一直都没有用上,各个战圈手下的人,就送进“大罗汉阵”来。

总计这一战,拎下的有:白面霸王项继楚(束传令)、姬红棉、项中豪、项中英、神拳裴通、和二十三名黑道中人,以及五十二名“迎宾”(死伤八人),天龙武士第一队四十三人(死伤十七人),第二队三十七人(死伤二十三人),当场击毙的有羊角道人、大洪山主吕长素、刘玉娇三人。唯一逃走的只有束无忌一人。临阵投向各大门派的一人,毒手郎中秦大川。自动退走的有乾天子、玉杖彭祖恽南天、天机子、长白派傅一飞、快刀门古福星、金刀镇八方霍元庆等人。

东海龙王洪笑一声,朝大家拱拱手道:“各位掌门人,大师、道兄,咱们这一战,总算大获全胜,兄弟蒙大家公推担任临时总指挥,也总算有了交代,现在也可以退位了,谢谢各位……”

平半山没待他说下去,连连摇手道:“不成、不成,现在还不是你辞职的时候。”

东海龙王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

平半山道:“事情多着呢,第一、这一场大战下来,擒下的这些人,应该如何处置;第二、通天教制造的这场武林大乱,咱们擒下的,只是通天教几个门人,其余都是些通天教的附庸,真正主儿,还未露面,又逃走了束无忌,若不及时把他们一网打尽,三年五年之后,可能又会历史重演,还可能比今天更为棘手,这都是你总指挥的责任,不如由总指挥亲率咱们各大门派凑起来的杂牌大军,远征通天教,一鼓作气,把他们老巢荡平了,才可为天下武林永除后患,你说,你该不该这时候辞退?”

东海龙王道:“兄弟这总指挥,只是方才临阵受命,是临时的,咱们能赢得这场大胜,其实全仗金母坐镇指挥,这远征通天教的大元帅,不论威望、功力,都该由崆峒金母来担任才合适。”

金母含笑道:“敖大侠太客气了,老身只能担任后备,如何能当大任,运筹帷幄之事,自非敖大侠莫属。”

少林至善大师合掌道:“大家都这么说了,敖老施主就不用再推辞了。”

东海龙王本是极为豪迈的人,眼看大家如此看重自己.不觉豪气陡生,洪笑一声,双手抱拳,连连朝大家作揖,说道:“各位道兄如此抬举兄弟岂不敢不尊,兄弟之意,诸位道兄不妨请坐下来稍息,也好彼此交换意见,以决定咱们的行动。”

华山元真子道:“敖大侠说得极是,目前就有几件事情,必须处理,也要大家决定,诸位道兄请坐下了好谈。”各派掌门人就请金母、金鸾圣母、闻野鹤相继落坐。

东海龙王首先说道:“各位掌门道兄、大师,方才平道兄提议,有两件事,要大家公决才行,第一、是咱们擒下的人,计有三类:一为通天教主门下,一为投靠通天教附庸,一为被通天教迷失神志的杀手,应该如何处置?第二方是如何追剿通天教的老巢,使武林永绝后患,这两点,要请各位道兄裁决。”

谷清辉接着站起,说道:“各位道长,在下要补充一点,我们擒下的人中,有一个人的身份,非常值得怀疑,那就是假扮束传令的白面霸王项继楚。

先说束传令,根本没有这个人,当初是谷飞云、丁易二人打听到通天教有两队一百二十名杀手,十分厉害,是由束无忌亲自指挥,预备埋伏会场两侧,只要有某一门派反对通天教,就由两队杀手出手,把这个门派当场歼灭。

那是大会前夕,通天教门下十大弟子,都知道教主已经亲自赶来,还召见门下弟子,面授机宜,但他又不想在大会上露面,就改扮成大弟子束无忌,就是在大会上担任总提调的束无忌,所以才把两队杀手交束无忌指挥。

谷飞云、丁易二人当晚潜入束无忌房中,制住束无忌,给他服下归心丹,要他提任两队传令,才叫他束传令。怎知归心丹并未把束无忌迷住,大家都知他是通天教主的大会总提调束无忌,在进去午餐之际,和改扮束传令的束无忌相互对换了。

因此,午餐之后,大会总提调已是真正的束无忌,而那个束传令,已经换了通天教主,他这一目的,自然要由他来主持大开杀戒;但等到大家合力把他(束传令)拿下之后,揭开面具,本来连通天教下弟子都认为他是师父(通天教主)的,竟然会是白面霸王项继楚。

项继楚本来只是西峰山庄一庄之主,一方之霸,没想到他的武功之高,竟然出人意外,而且又精擅魔教剑法,此人身份就颇值得怀疑,尤其他两个儿子,又分别担任两队天龙武士的领队,更值得注意。也因此,在下觉得这场武林大会,虽是由通天教发动,但实际上似乎是由项继楚所操纵,目前他父子三人,已经全被拿下,首先应该查明此人来历,以及他的动机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说完,双手抱了抱拳,就回身坐下。

他这番话,听得在座众人莫不耸然动容,白面霸王项继楚的武功,大家都见认过了,但他的野心,却是由谷清辉这番话才揭露出来。石大山道:“从项继楚使的魔教剑法看来,此人一定是魔教教徒无疑,咱们不妨把他两个儿子先提出来问问。”

冉勿赞笑道:“这个容易,在座各大门派,都是名门正派中人,不好滥用私刑,这件交给兄弟来办,不怕他们不实话实说。”

丁易和谷飞云两人站在谷清辉身后,丁易朝谷飞云眨眨眼睛,然后笑道:“项氏兄弟,不如分开来问的好,冉掌门人问项中豪,在下和谷兄问项中英,不知冉掌门人意下如何?”

冉勿赞笑道:“好是好,只怕两位小兄弟问不出他什么来。”

丁易耸耸肩道:“不会的,咱们兄弟不怕他不实话实说。”

冉勿点头道:“好,那就这么办。”

丁易回头道:“谷兄,咱们这就去领人。”

全依云道:“谷大哥,我也去。”她这一说,几位姑娘也正要开口,丁易笑道:“全姑娘,这个不成,这事只有我和谷兄两个人才能问得出来,你们一个也不能去。”一面又道:“谷兄,我们走。”

谷飞云、丁易二人来至少林“大罗汉阵”,跟至远大师说明要提顶中英前去问话。至远大师点点头,就命一名僧人引着两人进入阵中,项中英被制住穴道,和一批被擒的人坐在一起。丁易走上前去,先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,最后一掌拍开他昏穴。

项中英倏地睁开眼来,丁易伸手一把抓起他胸口衣衫,喝道:“走。”

项中英目中隐含惧色,问道:“你们要我到那里去?”

丁易叱道:“叫你走就走,不用多问。”

项中英望望谷飞云,乞怜的道:“谷兄……”

丁易一指戳在他的酸麻穴上,喝道:“你配和谷兄称兄道弟?还不快走。”两人押着项中英走出“大罗汉阵”,排教两名弟子押着项中豪走去。丁易一直把项中英押入淮河庙大门左首一间小屋,就回过身去,砰然一声把门关上。

项中英心知不妙,吃惊的道:“二位把在下带到这里来,不知有什么事……”

他“事”字刚刚出口,丁易已经恻的一声从身边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;耸着肩,笑道:“谷兄和在下奉东海龙王之命,要你从实的招供,东海龙王曾有交代,你小子身上零件多得很,譬如耳朵、鼻子、眼珠、手指、脚指等等,只要有一句虚言,就割下一件来,现在你把你们的一切,从头到尾先仔细想上一遍,待会我问一句,你就答一句,别把身上零件都丢光了。”说完,拉过一条板凳,说道:“谷兄,咱们坐下来再说。”

项中英看两人在板凳上坐下,就说:“在下可以坐下来吗?”

丁易道:“只要你肯和咱们合作,当然可以坐下来。”

项中英全身穴道受制,只有双脚能动,他用脚勾过一条板凳,说道:“在下谢了,你们要问什么,就请问吧。”

丁易问道:“你爹和通天教主是什么关系?”

项中英道:“家父是在下从前的师傅羊角道人介绍给师傅通天教主的。”

丁易道:“你爹在魔教中是什么身份?”

项中英听得一呆,说道:“我爹不是魔教中人,绝对不是。”

丁易哼道:“你是替你爹辩护?”

“不是。”项中英道:“你要我实话实说,我说的是实话,我爹绝不是魔教中人。”

丁易道:“那么你怎么会使魔教“天罗剑法”的?”

项中英道:“在召开武林大会一个月前,家父奉召去通天崖晋见师傅,师傅要家父主持武林大会,就要家父留在通天崖,练习“通天宝笈”上的武功,是不是“天罗剑法”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丁易看他说的不像有假,一面故意哼道:“你倒推得干净。”

项中英正容道:“在下落在你们手中,连生杀之权都操在你们手里,这些事,都已过去,有什么好隐瞒的,又何用推诿?”

谷飞云觉得他说的极是干脆,当然深信不疑,一面问道:“你说你爹全是遵照通天教主指示行事的了?”

项中英道:“师傅的金令,谁敢不遵,何况他老人家门下十大弟子全出动了,家父如是没有师傅指示,大师兄等八位师兄师姐会听家父的吗?”他这番话,说得入情入理,也正因如此,就没有什么话好问了。

丁易道:“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?”

项中英道:“在下方才不是说过吗,在下落在你们手里,连生杀之权都操在你们手里,敢说假话吗?”

丁易看看谷飞云问道:“谷兄还要问什么吗?”

谷飞云道:“没什么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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